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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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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卷九 醉鬼和渾蛋

平心而論,他游戲裏追她這麽多年,無論他死纏爛打對她表白多少次,她對他,卻是從未捅破那層紗。任他像個智障一樣,在那裏唱獨角戲,從來不回應。

他從精神病院救了她之後那幾天,她也一直想方設法對他隱瞞,包括她的身份,她的計劃,她要去做什麽……最後還順勢不動聲色的“偷”了喇木村的鎮山之寶,不告而別一走了之!

九個月裏對他不聞不問就算了,她再次回到C城,依舊是趾高氣昂,毫無愧疚。但凡她對他有一絲感情,她回C城應該是第一時間找他,再不濟也應該給他一個電話!……號碼她又不是沒有!

可事實呢?電話沒有,主動找他就更沒有!貌似她就吃定了他會主動找她似的,只要他不找她,她也絕不主動找他!

他在她心裏算什麽?怕不過只是見過面的“網友”,可有可無罷了……

手機被丟在床上後依舊毫無怨言進了好幾通電話,南玄策置若罔聞,一條微信帶著光進來了。

【陳思媛:你不來要後悔,小陌陌在罵你!】

過了三分鐘,又連續收到三條微信。

【陳思媛:我聽錯了,罵的不是你!】

【陳思媛:好巧,一字之差!】

【陳思媛:和你同名不同姓!人家姓王。】

南玄策看到這四條微信是在淩晨一點多,他畫圖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倒在床上被手機硌得背難受,迷迷糊糊的把手機抽出來才看到。

這四條微信像是潑向他即將熄滅的心火的一桶油,“呲啦”一聲又重新熊熊燃燒起來。

同名不同姓?

那還真是巧!他也“認識”那個姓“王”的“玄策”!

南玄策在盥洗室裏鞠了一把冷水洗臉,讓自己完全清醒,才回撥打給陳思媛:“她罵了些什麽?”

陳思媛等了他好幾個小時,這會兒聽到他聲音就沒好氣:“你不是和她沒關系了,打聽這麽多幹嘛?”

南玄策面不改色說謊:“我認識那個王玄策,他和蘇以陌都是我游戲裏的好友!”

不提還好,一提是好友,陳思媛就炸了:“南!玄!策!你給我聽好了,離那個渣男遠一點,免得學壞將來找不到老婆!”

渣男???他怎麽渣了?

“給你說,那個叫王玄策的渣騙了我們小陌陌的心,我們小陌陌千裏迢迢來C城就是為他,他倒好,不聲不響甩了小陌陌和別人在一起了!”

陳思媛說得義憤填膺,南玄策冷笑:“你怎麽知道的是王玄策甩了她?網上的男人撩騷女人她還當真了?千裏迢迢來C城就為找他?怎麽聽起來像個笑話?”

“你以前不是也喜歡一個游戲裏沒見過面的女人喜歡到天天電腦前當望妻石?幾年前過中秋節是誰在老宅沙發上抱著個手機聊天傻笑的?”陳思媛反唇相譏。

南玄策:“……”

“聽小陌陌說他們見過面了,之前就有人和她說那個王玄策有女朋友她還不信,結果今天讓她親眼看見了……”

冤枉啊……竇娥都沒他冤!

他什麽時候有女朋友他自己怎麽不知道?是誰造的謠?他又和誰在一起讓她不高興“記恨”到醉了都忍不住要拿出來說?

南玄策細想了一下,不對!

今天中午見到蘇以陌的時候,她大方的和他說“恭喜”,這恭喜的是什麽?恭喜他終於“交到”了女朋友?

他當時沒有看到她的臉,這“恭喜”怕是揶揄多過真心吧?!

可在那之後他們就再也沒有見面,他什麽時候和女人在一起被她看見……

靠!下午回城堵車的時候……她就在那輛黑色越野上!戴眼鏡穿條紋polo衫的少年……

他沒有看錯,那就是她的車!

梗在心中的結解開了,南玄策卻是越想越氣:

坐他車上副駕駛位的姑娘就一定是他女朋友嗎?她還老牛吃嫩草讓個十八歲的小白臉給她當司機呢!他也很不高興好吧!

還有那陳思媛,跟著瞎攪和什麽?醉鬼的話也能當真?

嗯,“酒”後吐真言,其實他也當真了!

不敢相信,又再次確認了一遍:“你確定蘇以陌喜歡王玄策?”

陳思媛反問:“不喜歡會給他寫十幾萬字的“糗事百科”?”

南玄策:“……”

陳思媛怕南玄策忘了,還特地提醒說:“就是你們游戲論壇裏《王玄策,你今天帶腦子了沒?》那個帖子,這個你和小陌陌一起玩游戲的應該知道吧?!”

南玄策:“……”

“我已經看了一半了,都笑得睡不著,真的很搞笑!得多喜歡多用心才能把平淡無趣的游戲日常語錄記得那麽清楚?剛剛還看到那個男的把哈士奇當成了新奇士,誰家狗會是橙子啊?哈哈哈哈……”

手機那頭的笑聲低低的,傳到南玄策耳朵裏卻是掩不住的魔性!他沈默半晌:“……你們在哪裏?”

陳思媛好似沒聽見他說話,自作主張的和南玄策商量:“照我說,那個王玄策也在C城,要不你查查那男的是誰,教訓教訓他幫小陌陌出氣?”

這個主意出的妙,讓他自己打自己一頓也是沒誰了!

“我問你們在哪裏?”南玄策在克制,語氣很不友好,心情也很焦躁。

“你到底有沒有在喜歡小陌陌,你要還喜歡她,就去幫她出了這口氣,說不定機會就來了……”

陳思媛軸勁兒一上來,這對話簡直就是雞同鴨講!

南玄策好脾氣徹底用光:“陳思媛,給你三秒鐘回答你們在哪裏!”

陳思媛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就踩他尾巴了,反應極快的答:“我在思江公館樓上開了間房給她休息!”

南玄策:“你等下再走,我半小時到!”

手機通話結束!

陳思媛:???

她好像沒說她要走啊?!

南玄策只用了十五分鐘就趕到了思江公館。

他來得急也沒換衣服,上身穿著黑色棉T,腿上套著到膝蓋的休閑格子大褲衩,腳踏人字拖,頭發也有點亂。

地庫裏停好車,他拎著個紙袋就坐電梯沖進了思江公館的總臺。

思江公館是C城一處高端會所,孔家的產業,出入皆是C城衣冠楚楚有財有勢的“名流”。冷不防出現一個身高超過一米八鄰家男孩似的居家打扮的人,總臺的姑娘都嚇了一大跳,以為保安走了眼,正不耐煩的要攔人。

待看清來人的臉,不由得魂都要嚇飛了,不由自主的站起來,拽著衣角低著頭:“策……策爺!”

南玄策懶得和不相幹的人廢話:“陳思媛在哪裏?”

總臺結結巴巴的說了陳思媛的樓層房號,南玄策步履匆匆的也沒管總臺小姑娘哭喪似的臉,徑自坐電梯上樓去敲陳思媛的房門。

陳思媛開門,像是打了興奮劑似的看著南玄策,她就知道他還是喜歡小陌陌,看著架勢是準備“采納”她的提議了?

南玄策沒理她,走進房間,一股空氣清新劑的味道撲鼻而來。

南玄策皺眉,回頭小聲問:“吐了?”

陳思媛壓著那股興奮勁兒低聲說:“剛吐完沒多久,她身上的衣服還是我剛剛給她換上的。”

南玄策朝床上看,2.2米寬的大床上,有一團小鼓包。顯然是整個人蒙頭蜷在被子裏。

南玄策眉頭皺的都能夾死一只蚊子了:“你哪來衣服給她換?”

陳思媛連續幾年待山裏支教,都不知道南玄策來夜場這種地方有極嚴重“潔癖”。她理所當然的答:“這種時間我去哪裏找衣服給她換?當然是讓樓下的女士SPA中心送浴衣過來……”

“那衣服能穿?”南玄策把其中一個紙袋丟給陳思媛:“幫她換這件,換好你就可以走了!”

陳思媛拉開紙袋,從裏面取出一件灰色真絲蕾絲亮片鑲邊吊帶睡裙,還綴著吊牌,一臉疑惑。

這個牌子的睡裙她也有幾條,特點可以概括成一句話——低胸裙擺短!碼數合適的話,裙擺長度剛剛到大腿根的位置,是該品牌知名的誘惑系列。

南玄策也有點楞怔,他就是怕蘇以陌沒衣服換,才讓楚悅“江湖救急”一下,他老媽就這麽“給力”的拿了這麽一件,他也沒多看一眼,真是神助攻啊!

陳思媛不管這些,她上前幾步擋在南玄策與床之間,一臉嚴肅的盯著南玄策,壓低聲音說:“南玄策,你想幹什麽?就讓她穿這個?你不要她,她也還是我朋友呢……”

陳思媛話音未落,就聽見身後床上一陣“悉嗦”聲,一道勁風掃過她腦後。

她脖子一涼,轉過頭就看見蘇以陌猛地坐起來,像舞獅子一樣的把被子兩角敞開抓住,披散著的頭發交纏在她頸肩,雙眼迷離的不知道看哪裏。她身上的淡紫色交領浴衣領口大開,隱約可見胸口不俗的春光。

南玄策和陳思媛都看呆了,醉了之後還有這種騷操作?

就這一楞神,蘇以陌又雙手合十整個人撲倒在床,被子翻罩住頭頂,又是一陣勁風,空氣中留下一句細碎的呢喃:“南玄策……你特麽就一大渾蛋!”

陳思媛呆楞的看著床上醉後作天作地不安分的“事兒精”,再看看旁邊勾唇笑得恣意無聲的南玄策。

她剛剛聽得很清楚——是“南!玄!策!”

“那男的不是叫王玄策麽?”陳思媛楞楞的看向南玄策,都快糊塗了。

南玄策沒正面回答她,突然心情就變得極好,他抱臂看著陳思媛:“你要是不幫她換……我就自己動手了啊?!”

陳思媛看了看手裏的真絲睡裙,瞪著他說:“那你還不滾出去?”

南玄策竟然沒有回懟她,真的關門出去了!

看樣子是不打算乘人之危……陳思媛心裏莫名哀傷:她這個表弟就是太紳士了,所以到現在都娶不到老婆……

南玄策背靠著房間的門,心潮澎湃,他到現在仍然不敢相信剛剛那個是醉了的蘇以陌……太特麽可愛了!

他的心跳得很快,手有些哆嗦的從口袋裏掏出煙和打火機,低頭用嘴咬了一支叼在嘴裏點著。香煙的味道讓他稍微回覆了理智!

陳思媛幫蘇以陌換好衣服把門打開。南玄策掐了煙,撥開陳思媛,到床前把那個不省人事的女人仔仔細細的用薄被裹好,像抱小嬰兒一般,右手臂托著她臀,讓她的身體倚在他身上,腦袋靠在他頸間,嘴裏話也滿是寵溺:“乖,大渾蛋來接你了!”

作者有話要說: 想開車……

猜猜下章會不會有車?

謝謝各位看文的小仙女!麽麽噠!

☆、下卷十 偽裝

蘇以陌很輕,盡管裹著一大圈被子,南玄策也沒費多大力氣就把她抱到了電梯裏。

也許是電梯門開關讓光線忽明忽暗的刺眼。蘇以陌輕闔的眼睛突然睜開了。

她仰頭,迷茫的眼神對上南玄策滿是寵溺的臉,突然就亮了:“南玄策,你來啦!”

她的聲音軟軟糯糯,尾音上揚,和平時那低沈又帶一絲魅惑的聲音完全不一樣……

就這一句話,讓南玄策心下卷起了驚濤駭浪,她還有多少他沒見識過的樣子?或者說她還有多少偽裝沒被他識破?他怎麽覺得她這樣像是在撒嬌……

在他的記憶裏,這個女人是和“撒嬌”這兩個字完全不沾邊的。

無論是在游戲裏還是現實裏她“借住”的那幾天,她勢弱,卻從不向他示弱,也從不低頭。

縱使南玄策想要“恃強淩弱”逼她就範,她也總是四兩撥千斤的化解兩人間的不快。久而久之,南玄策也不抱什麽希望能聽她撒嬌了。

而此時的蘇以陌,眉眼彎彎,烏黑的瞳仁裏映的滿滿都是他的模樣。她的雙唇勾著,瑩潤得如同塗了蜜的櫻桃,那兩個淺淺的梨渦,在那一瞬捉住他的目光就再也移不開……

兩條纖細的玉臂也不知什麽時候也掙脫了被子的束縛,直接環上了他的脖子,光裸圓潤的肩頭讓人忍不住就想咬一口。

南玄策身體一僵,這動作……怎麽像是在向他索吻!

他輕輕的“嗯”了一聲,正要低頭吻她,蘇以陌卻像是得到了他肯定的答覆,眼皮一耷拉,頭一歪,抱著他的脖子順勢倒在了他的頸間——又睡著了!

靠!早知道他就先吻了!

南玄策後悔不疊,卻是極寵溺的幫她把靠在他肩膀上的臉龐撥正,讓她露出口鼻,以免她壓著窒息。

蘇以陌的臉皮膚觸感滑膩冰涼,就像一塊溫潤的玉石貼在他頸間,均勻的呼吸噴灑在他的脖子上,讓他渾身燥熱不堪。

他輕輕的把她放在副駕位上,輕手輕腳的幫她把手收回被子裏又系上安全帶。

陳思媛剛剛把她照顧得很好,宿醉吐過的人身上竟然沒有異味,鼻翼裏中都是他記憶中淡淡的山茶花香味。

南玄策喉結輕輕滾動,身上的肌肉一緊,他感覺到身體的某一處在蠢蠢欲動……

陳思媛坐另一部電梯匆匆從樓上下來,看到的是南玄策開車絕塵而去,她突然有些後悔給南玄策打這個電話。

淩晨兩點多的C城主街道,車不是很多,人行道上依舊可見三三兩兩的行人,有單獨的背包客,有手拉手的情侶,更多的是剛剛吃完宵夜散局歸家的路人。

香檳金的越野車穿過霓虹經過鼓樓大街,右轉入中心新城區接駁單行線。僻靜的林蔭路上已經沒有行人,只有清冷的路燈照亮著通往繁華中心城區的前路。

忽然迎面極速駛來一輛沒有牌照的銀色面包車,絲毫沒有要避讓的意思。

對方遠光燈一閃!

南玄策當機立斷,鎮定自若的直接轉方向盤,車輪騎著十幾厘米高的路肩從密集的銀杏樹之間擠上了窄窄的人行道。

那無牌面包車幾乎是擦著他車的左後視鏡直接撞向街對面的水泥護欄,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南玄策定神,從車後視鏡裏看到面包車變形的駕駛室裏跳下一個穿黑T恤的年輕人。

他車斜停在人行道上,視線不是很好,就見那黑T恤青年站在路中間,隔著十幾米的距離的舉著右手朝他豎起中指。

如此囂張的挑釁,南玄策下意識要開車門出去教訓那小子。身旁熟睡著的女人像是也受到了驚嚇,不安的扭了幾下,裹著的被子都散開了。

兩條筆直纖長的玉腿毫無遮掩的映入他的眼簾,短短的灰色真絲裙擺甚至沒有遮住大腿根,視線往上移,低胸的睡裙胸口露出黑色蕾絲內衣的邊緣,內衣裏被一對雪白的豐腴填滿……

南玄策下腹一緊,比這更加勁爆的場面他都坐懷不亂,可面對蘇以陌……時間地點都不對,他的定力真是愈來愈差了!

南玄策手忙腳亂的幫她把薄被重新裹好,他的指尖無意間觸碰到了她腿上的肌膚,那種滑膩如絲的觸感,幾乎讓他窒息!

就這前後不過十幾秒鐘的時間,街對面不遠的面包車炸了。

幽靜的單行線巷道裏火光沖天,劇烈的聲響震得他的車玻璃都在顫抖。

那個向他豎中指的小子被汽車爆炸產生的沖擊波掀翻在地,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看著身邊睡得不□□分的女人,他像哄孩子一樣右手隔著被子有節奏的輕輕拍拍她,左手掏出手機淡定的先撥打了110……

五六個電話打下來,得,醞釀已久的旖思現在別說享受了,估計今晚睡都別想睡!

110,120,消防先後到達,僻靜逼仄的單行道上有點擠。好在這一路上都沒什麽車跟著南玄策,貌似傷員也只有那個豎中指挑釁他的那個。

南玄策一邊在和柳雲玖通話,一邊單手抱著蘇以陌站在路口的樹下等七嬸來接。

因為出事地點是一條不到一百米的單行道中段,道路兩頭都拉起了警戒線臨時交通管制。七嬸繞了點路才到和南玄策約定的地點。

七嬸一身黑色緊身衣褲,短靴包住腳踝,把她身體的線條勾勒得完美無缺。饒是已經四十多歲的人,給人感覺就像是十七八的小姑娘,身體柔韌,肌肉緊實。

她的右手從手臂到手腕有大面積的燒傷殘留的疤痕,觸目驚心。她的左手皮膚完好,肱二頭肌處有一條一指寬的藏青色“絲帶”,需要仔細凝神才能發現,那不是“絲帶”,是一圈異域文字的紋身。

南玄策第一次見她時,這圈紋身就已經紋在她左手臂上了,他問過她這紋身是什麽內容,她說是梵文寫的《往生咒》,可以超度亡靈,求現世安穩……

南玄策看到這圈《往生咒》忽然有些內疚,七嬸平日裏有沒有超度亡靈他不知道,可她現下所求的安穩,可能會因為他今天這一連串發生的狗血事情給打破了!

南玄策抱著蘇以陌站的位置在路口,七嬸只消一眼,就看穿了單行線巷子裏的情形。

C城六月天的夜裏也不見涼風,悶得人一身是汗,七嬸的話卻是讓聽到的人覺得後背涼嗖嗖的:“小策爺今天很招人喜歡啊,小混混先登門鬧事,這半夜裏還有送人肉快遞的!”

南玄策掛了和柳雲玖的電話,他聽到七嬸說送“人肉快遞”,忽然就想到了一種可能!毫無疑問,那無牌面包車是有備而來,那他的車就沒什麽問題嗎?

他鄭重其事的把熟睡的蘇以陌交到七嬸手裏:“蘇以陌,帶她去菩提莊,她住那裏。”

南玄策本來是想讓七嬸送蘇以陌去他的小公寓的,可看這態勢,今晚他估計趕不回去照顧她,讓她孤零零一人在那裏,他也不放心。還是送她回菩提莊,她醒來還有現成的衣服換,在自己熟悉的地方也安心些。

七嬸一臉了然的應下,說:“放心,人一定幫你送到!我已經自作主張先召阿歡和何懼回來了,阿歡大概三小時能到C城,阿歡說他到直接找你,何懼明天一早的飛機回國,大概晚上能到C城!”

南玄策看了看腕表上的時間,還有五分鐘就淩晨三點,他擡眼看了一眼身後正在勘察起火原因的消防隊員,和七嬸說:“何懼明天到了直接去蘇以陌那裏,我等下和她說。”

七嬸也沒有再多說,帶著蘇以陌轉身迅速離開現場。

蘇以陌安全離開,南玄策稍微定下心,處理眼前事。他配合著警方做現場筆錄,不一會兒警方就收到了醫院的通知,給他豎中指那小子上了救護車還沒堅持到醫院就斷了氣……

柳雲玖和魏毅昕也很快趕到,見南玄策完全沒事才真的松了口氣。

南玄策給警察提供了車上行車記錄儀的錄像,又在警察的幫助下,在他車上找到了貼在底盤裝甲上的無線GPS信號發射器,很小的一粒,偽裝成螺絲蓋子的模樣,不仔細檢查還真發現不了……

南玄策一直忙到天亮才回家,一邊開門一邊正在和阿歡對詞,怎麽向父母解釋阿歡忽然回家來住。沒想到南易知和楚悅會坐在廚房裏等他。

發生這樣的事情,南玄策最不想驚動父母,誰想到楚悅竟是有心靈感應似的,做了噩夢從床上驚醒到廚房熱牛奶喝,就碰見七嬸一身勁裝從外面回來。

七嬸見瞞不住,就把南玄策剛剛在回來路上遇險的事情給說了。

楚悅聽完讓七嬸回房間休息,自己默默上樓叫醒了南易知,兩人就在廚房裏熬粥等南玄策回來喝,這一等就等到了天亮。

南玄策忙了一夜,肚子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嘴裏泛著苦。南易知給他盛了一碗溫度剛好的皮蛋瘦肉粥,他也不客氣,幾口吃完,又要了一碗。

阿歡大半個晚上都在趕路,和南玄策匯合以後就一直在進行燒腦的談話,早就餓了,吃相也沒斯文到哪裏去。

兩個大男人瓜分了一鍋皮蛋瘦肉粥,還意猶未盡。看著空空如也的砂鍋,南玄策忽然反應過來:“爸媽,等我一夜也餓了吧,要不這樣,阿歡,你去買早餐的回來,叫上七嬸一起吃早餐。”

楚悅不聲不響搬著凳子平移了好幾步才坐下,剛好堵上了廚房通往院子的門,阿歡抓抓腦門說:“爺,別用這樣的方法把我支開,夫人這樣,我很尷尬啊!”

南玄策幹笑兩聲:“我這是在救你,怎麽這麽不知好歹呢?”

阿歡一臉“你不早說”的表情,把南易知和楚悅給逗樂了。

廚房通往院子的門被從外面推開,七嬸已經換回日常家庭保姆的裝束,提著一籃子早餐從外面回來,有熱騰騰的肉沫餌絲,還有豆漿油條,每個人都有好幾份。

尤其是南玄策和阿歡,聞著肉沫餌絲的味兒,肚子又餓了似的,一人又吃了一大碗。

大快朵頤後,是五人分別坐在白色的廚房小餐桌前的鄭重其事。

楚悅坐在南玄策對面,她一臉肅容問:“南玄策,你今天就沒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要和你的父母交代的嗎?”

南玄策十指緊扣放在桌面,抿著唇,視線一一從餘下的四人身上掃過,最後落在七嬸身上。

七嬸的目光沈靜,像是給了南玄策莫大的鼓勵。

十幾年來,他雖不算一味的逃避,卻也是很鴕鳥的無所作為。

如今對方已經先發制人,他也是時候去面對這盤踞在他心中十幾年的魔咒。

南玄策深吸一口氣,眼神堅定的望著南易知和楚悅:“盤運暠可能回來了!這次……我不會再讓他逃走!他欠我的,血債血償!”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本來應該有車,後來……車炸了!

南玄策:委屈……

蘇以陌:ZZZ……(醉死中,不省人事!)

☆、下卷十一 郁悶

進入八月,C城民族民俗活動月已經接近尾聲。

這最後一個星期的活動是整個活動月的壓軸大戲,也是C城最重要的民族節慶之一,首批國家非物質文化遺產。除了有火把狂歡夜,還有民族服裝服飾設計大賽等活動。

此時的C城街頭,人頭攢動,熱鬧非凡,一眼望去到處都是艷麗的民族服飾,個性張揚。十裏長街宴,四海賓朋齊聚一堂,嘗美食,品美酒,悠揚的歌聲,熱情的舞蹈,把“東方狂歡節”演繹得淋漓盡致……

南玄策被帶□□的汽車攻擊這樣的惡性犯罪件事並沒有對外公開,甚至都沒在遍地媒體的C城激起半點水花。

在人們熱情洋溢的狂歡背後,整個C城的安保級別默默提升了一個檔次。

為了安全起見,C城公安局在那之後還給南玄策配了一名經驗豐富的民警“近身保護”。旨在排查南玄策身邊可疑人員線索,防止潛在的犯罪分子再次對南玄策實施侵害!南玄策推脫不過也就隨他去了!

經過一星期的“近身保護”,警察叔叔並未獲得太多有用的線索,盤運暠的人也沒有再對南玄策有進一步動作。

在南玄策的再三“請求”下,市局的民警回到了自己原來的工作崗位,南玄策也是大大松了一口氣。

他一個搞設計的,身邊總戳著個陌生人,不管看得見看不見,他總是覺得氣氛怪異至極。這嚴重影響了他日常的工作效率,還得夜間趕工。

但這還不是讓他最郁悶的!要說這過去的一周讓南玄策最郁悶的是什麽?還是蘇以陌這個女人!

她清醒過來以後好似完全忘記了那夜她說了什麽又做了什麽。就連當天晚上趕到菩提莊的何懼上門也沒有見到她本人。現在已經一星期過去,她連一個電話一條短信都沒有。

南玄策知道盤運暠在伺機想找他麻煩,所以他也沒有想要主動去聯系蘇以陌,兩人之後也沒有再見過面。

可他心裏依舊梗得慌!早知道這樣,他就應該在思江公館的房間裏把她“就地正法”。就算第二天早上她清醒了哭鬧也好,揍他一頓也好,作天作地也好,他都認。也順便讓她長長教訓,在夜場和人拼酒是個什麽下場。

蘇以陌那天為什麽和孔侑佳拼酒,他後來聽孔侑佳說了,是蘇以陌想買孔家思江邊的一座舊別院。

孔侑佳和蘇以陌沒什麽交情,也沒聽她提起過南玄策,只知道她是盤龍派駐C城的新項目負責人,人美路子野!

孔侑佳平日裏以花花公子的形象示人,也有心結交這樣有能耐的美女,就隨手就指著酒架上的珍品說,思江公館最好的酒她能喝三瓶,就立馬簽合同。

孔侑佳對天發誓,說他那時候完全不知道她和南玄策的關系,要是知道就不會用這種“齷齪”的手法去激女人喝酒……

喝酒啊……蘇以陌千杯不醉體質自然是胸有成竹,問他:“你這酒架上最好的酒是什麽?”

孔侑佳有心賣弄,就拿了一壇C城酒廠90年代的窖藏給她。

蘇以陌一開封聞味兒就知道這是好酒,當即就說:“這樣的好酒喝十壇都不嫌多!”

孔侑佳笑得玩味,這些窖藏酒裝壇有少說也二十年了,封裝的時候是一壇一斤裝,現在一壇打開也就是個六七兩的量,十壇下去,也有六七斤。

一個小女人放豪言能喝六七斤酒,他怎麽能小氣:“你能喝完十壇,那破房子我白送給你!”

南玄策問他後來兌現了麽?!孔侑佳沮喪的說他願賭服輸!第二天一早就讓人去辦過戶,下午就把不動產證送到蘇以陌手裏了。

孔侑佳那天晚上也喝得也有點多,早早吩咐完事就回去睡覺。第二天下午親自送證去給蘇以陌時,還不知道頭天晚上是南玄策大半夜親自來接這個突然莫名其妙醉死過去的女人。

孔侑佳還痛心疾首說:“早知道是你的人,我騷個什麽勁兒啊,直接簽房屋買賣合同還能多收個百十來萬。”

他的人……南玄策無言以對,他壓根兒就不知道蘇以陌想買房子。再說她來C城跟的是項目,買房子幹什麽?還是個破得不能再破的舊房子!

思量久久,南玄策才丟出一句:“……你缺那百十來萬?”

南玄策知道那破房子的,光地皮就有快一畝,還不算院中兩棟別墅建築面積。百萬出頭的價格他虧死了!

孔侑佳一臉憋屈,敢怒不敢言!

在南玄策郁悶的一周裏,倒是阿紫見了蘇以陌一回。

阿紫和她的小姐妹是代表喇木村來參加賽裝節的。她來C城特地去見了南玄策一面,還給南玄策帶了點山裏的幹貨。

南玄策請她吃飯的時候聊起蘇以陌,她說蘇姐姐在民族服裝服飾大賽上做評委。

南玄策冷哼,要說孫黛出馬做民族服裝設計大賽評委他信,讓蘇以陌當評委……他覺得還是算了吧!

可和阿紫告別後,南玄策立刻驅車去了市體育館服裝大賽現場,卻被告知來遲一步,撲了個空!

艹!

進入活動月最後這一周,C城的法定節假日加周六周日調休,一共放假七天。

南玄策早早的給公司的員工放了假去參加狂歡,他自己卻一刻不松懈的在加班。

喇木村項目的地形測繪圖他已經研究了好幾天,又和柯李璐他們對他的一些構想進行了可行性討論。一個較為完整的設計草案已經在他腦中成型。

這個假期正好讓他“閉關”,把腦中的設計規劃變現。

“閉關”的六天六夜,南玄策沒有走出他市中心小公寓的大門一步。他儲備了足夠的食物,就連吃飯都是自己在小公寓裏煮的。

南玄策當初買這間小公寓的時候就慫恿著阿歡一起買,說市中心的高層小戶型,一梯兩戶,買了只賺不賠。

事實證明,南玄策還是有遠見的,這套房現在的價格比買的時候翻了兩倍。

南玄策住在這裏,阿歡就住到他對面自己的房子。南玄策“閉關”了幾天,他就在對面房子裏守了幾天。

兩家門口聯機的監控,但凡有個人在電梯口露頭,阿歡就立即出門查看,更別提讓人靠近南玄策房子的門。在他看來,敲個門也會打擾到南玄策。

南玄策“出關”已經是狂歡夜最後一天中午。

南玄策帶著阿歡從公寓坐電梯下到中庭。穿過花廊,竟然看見閉門謝客已久的“鈴”咖啡,竟然在搞大掃除。

他還以為十個月不開門,這店要黃了呢!

店員還是原來那兩個女店員,見他進門還異口同聲主動和他打招呼:“策爺!”聲音都帶著喜氣。

南玄策難得好心情問:“你們老板回來了?”

其中一個店員答:“沒呢,是綾叔的侄女接手了這個店。”

周至綾的侄女?

他大概知道是誰了——蘇以陌!除了她還能有誰?!她能帶著東西從他眼皮底下的C城一走了之,就是托了周至綾的福。

他也是事後幾個月才知道,帝都周家的周三少竟然有個繼侄女——周家大少遺孀龐朝儀改嫁後男方帶來的女兒!

帝都周家竟然能承認自家已改嫁的大兒媳再婚後男方帶來的女兒為繼女,這恐怕這也是絕無僅有的奇葩事。

蘇以陌和周至綾之前也素未謀面,憑著這莫名其妙的關系,她竟然有本事能說服周三少幫她,這能量這口才……他自嘆不如!

他們是什麽時候“勾搭”在一起的?

是蘇以陌買咖啡豆的時候?還是她去咖啡店裏做曲奇的時候?

應該不是買咖啡豆的時候,如果是那時候,她不會告訴他她留了半袋豆子在店裏,讓他喝完磨好的那半袋再去取……

那是做曲奇的時候?

他有些好奇,兩個之前從沒見過的人,是什麽讓他們在短短一天內產生了生死交托的信任?

可如果這個人是蘇以陌,事情發生在她身上,南玄策覺得她有這個能耐,他自己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

兩個女店員仔仔細細的用小刷子擦洗著咖啡店的流理臺,南玄策轉身要走,忽然聞到一股熟悉的臭味兒,和他在星城吃到的臭豆腐味道相差無幾。他回頭問:“臭豆腐哪裏買的?”

剛剛給他答話的女店員說:“在美食一條街買的啊!”

C城火把狂歡夜,每年都會有美食一條街。除了本地著名的小吃店,也會有外包的餐飲團隊參與其中。外包團隊做的好不好吃先不說,南北口味,花樣繁多也能吸引不少人。

南玄策喜歡吃臭豆腐,每年美食一條街開街,光顧街上的臭豆腐攤子是他的“例行公事”。

什麽時候美食一條街的臭豆腐味道能和星城南門口的臭幹子味道相媲美了?

南玄策一臉不相信的和阿歡打了聲招呼:“走,去民族廣場的美食一條街!”

從小區裏去民族廣場,步行不過十分鐘。大中午的,烈日當空,美食街上依舊人頭攢動,抵足接踵,生意火爆到不行。

燒烤的煙火味,油炸的香酥味,海鮮的鹹腥味,糖果的甜膩味,調料的辛辣味,人擠人的汗臭味……各種各樣的味道混雜在一起,如同一個味覺的大雜燴,完全聞不到食物該有的原味。

南玄策站在街口望了一會兒,忽然就沒了興致。他點了根煙夾在指尖,把掛在胸口的墨鏡重新帶上,就要往回走。口袋裏的手機響了,是柳雲玖。

他按了接聽就聽見柳雲玖那久違的調侃聲音:“終於肯出來啦?在哪兒呢?有好吃的來不來?”

南玄策問了柳雲玖位置,是附近的曉月樓。從他現在的位置走過去只要五分鐘,但是得穿過美食街。

算了,男人身上沾點味道算什麽,量他盤運暠也不敢在這大庭廣眾之下搞事。

南玄策給阿歡遞了個眼色,兩個大男人匯入了美食街上的滾滾人流,被後面的人推著往前走。

南玄策邊走邊漫不經心的四下張望,功夫不負有心人,一股濃烈的臭豆腐味霸道的掩蓋了周遭所有的“雜”味,但卻不是剛剛在“鈴咖啡”那裏聞到的星城正宗味。

他尋味看過去,就看見買臭豆腐隔壁的攤子是個空的,空攤位上頭掛著的橫幅招牌是“星城南門口臭幹子”!

☆、下卷十二 臭豆腐帶著酸臭味兒?

在C城的美食一條街看到“星城南門口臭幹子”的招牌,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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